“因為金庸,所以我喜歡”,這句話多少有點像新新人類的語言,簡單但很能反映一種情緒,燃燒掉多余的脂肪和荷爾蒙。在文化領域這同樣是一條實實在在的定律,雖然許多人或許并不愿認同,但大家卻總是在不約而同中遵守,央視版《射雕》又讓人們看到了去年《笑傲江湖》的影子。對金庸的樸素熱情是一場大規模炒作的最原始資本,在這里面至少有三方是嚴陣以待的,主創方、媒體記者、金庸迷,三方處在一種既團結又斗爭的狀態中,追捧、反戈一擊等各種多變的舉動是可以預見得到的,就像3月份對待《笑傲江湖》一樣,因為對“金庸”那種新新人類式的情結,往往是靠不住的,如果不是健忘的話,眼下人們對央視《射雕》的關注顯然是有些熱過了頭。
在文化領域所有的偶像化熱潮中,金庸的生命力是非常旺盛的,正因為如此,影視圈才會對他報以如此大的熱情。盡管央視版《笑傲江湖》讓金庸很不滿意,但媒體想方設法也沒從他那里套出更多的評論。也許正是由于金老爺子的“寬容”,使不少金庸作品改編劇得以納入計劃,這無形中助長了已經開始露出不良苗頭的金庸熱,盲目化崇拜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干擾了人們對一部電視劇應有的期望值。有時真的不明白,《射雕》何以引來如此多的關注;而從現在的一系列反映來看,這些“熱點”固然可以為人們帶來一定的快樂,但對產生一部優秀電視劇卻未必有實在的益處,這讓人聯想起時下流行的“泡沫”一詞。《射雕》在被媒體有意無意地煽乎下,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飄忽了,關于《射雕》的一切宣傳都充滿著不確定性,導演、演員、故事都像一個個飛著的泡泡,只有金庸是恒定的,然后是一個接一個的辟謠……金庸迷也好、媒體也罷不知不覺中都在港版中找尋不同的依據解讀央視《射雕》,給央視版《射雕》賦予超越的責任也許本身就是荒唐和飄渺的。
當年港版的《射雕》的確讓人回味。那是一個人們的精神食糧與電視機本身同屬緊俏商品的時代,《射雕》的成功是理所當然和眾所周知的,那時候少男少女火熱的情書中“靖哥哥、蓉兒”的含義遠比現在的“GeGe、美眉”要虔誠許多。在某種程度上,港版《射雕》所體現出的記憶價值遠遠大于其藝術價值,與其說現在許多人仍愿意對它津津樂道,還不如說昔日的少男少女,已到了一個開始懷舊的年紀。
其實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港版《射雕》也只能算是一部普通的工業化生產的武俠劇,就算是可人的“俏黃蓉”翁美玲,以現在的審美觀來看也不過如此。許多人將翁氏版的“俏黃蓉”比做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高峰,這其實更多反映在情感層面上,而非技術層面。今天我們在將央視版《射雕》與港版相提并論時,或許忽視了播種經典的土壤已有了質的變化,無論我們的主創方、媒體對炒作多么的樂此不疲,“俏黃蓉”該姓翁還得姓翁。我們現在的許多思想其實都有刻舟求劍之嫌,80年代我們有獨一無二樸素的心情,而今天我們眼中早已是見怪不怪的老繭,當人們對九陰白骨爪用怎樣的電腦特技抱有極大的興趣時,今天的《射雕》已注定不可能和當年一樣成為時代情感的載體,這不是靠幾個演員和導演就能決定得了的,這就是時代的變遷。
|